“做好了。”维尔拉拿起手里的风衣，满意地前后看了看，“手艺有进步嘛。”

【资料图】

她放下衣服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来准备去把衣服挂起来，却觉得一阵眩晕，扶住边上的墙才站稳。

维尔拉觉得或许是自己站得太猛了，也没太在意，等眩晕感过去之后，把衣服拿进利威尔的房间，整齐地叠好之后放在了他的床上。

“那么接下来该准备晚饭了。”

维尔拉很喜欢吃小甜面包，利威尔花了很大劲才为她弄来了不少牛奶和砂糖，让她可以自由发挥自己的厨艺。维尔拉每次都会节省地只放一点点砂糖在面包里，却会给利威尔的红茶加上不少。

不过现在还早，并不需要开始泡茶。维尔拉穿上围裙，用一根木簪子把头发盘起来，开始制作面包需要的面团。

维尔拉会一次性做很多面包，除了小甜面包之外，还会烤一些吐司和长面包，留存起来当接下来今天的伙食。继承了歌德遗产的她并不差钱，利威尔也算是能挣钱，所以维尔拉用的都是在地下街算得上是奢侈的小麦面粉和黄油，黑面包几乎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

制作所有面胚大约花了维尔拉半个时辰的时间。面胚全部送去醒发之后，维尔拉开始收拾今晚要用到的蔬菜和土豆。厨房待久了，加上揉面又是个力气活儿，维尔拉觉得稍微有些热，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一点厨房的窗户。冷风吹进来，却并没有吹散维尔拉身上那股子莫名的燥热。

几乎是同一时间，利威尔带领的小分队已经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兰斯的宅子在南区的中央，是一座并不显眼的两层小楼。不像维尔拉他们的房子下面还有一层高高的阶梯，这个高度对于利威尔来说十分轻松。他身手利落地攀上了二楼，用随身携带的铁丝撬开了窗户，带着柯尔特和诺兰翻了进去。

房子里似乎并没有人活动的迹象，利威尔小心地每个房间都看了一下，别说人影了，半点声音都没有。要不是还保留着正常生活的气息，利威尔甚至可能怀疑这里根本没有住人。正当利威尔因为没见到目标觉得烦躁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厨房传来物品摔落的声音。

他示意柯尔特和诺兰噤声，自己悄声推开了厨房的门。

厨房角落的地板上透出一丝亮光，如果不仔细检查，很容易会被忽略。这下面传出了细微的有人走动的声音，刚刚的响声应该就是从这下面传来的。

利威尔思索片刻，做出手势让柯尔特和诺兰躲好后，用力踹开地板露出一条长梯然后闪身躲在一边的桌子后面。

“谁！”

粗犷的男声从地下传来，接着就是焦急的脚步声，和逐渐靠近地面的爬梯子的声音。很快，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地下室爬了出来。

“有老鼠进来了。”其中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手放在腰间的火铳上，谨慎地环顾四周。

“你不是说这里不会被发现的吗？该不会是你在给我设套，贼喊捉贼吧兰斯。”另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看不出年纪的壮汉满是怀疑地质问道。

“怎么会呢安德尔。”兰斯，就是最初发声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安抚地拍了拍被他称为安德尔的壮汉的肩膀，却被对方甩开，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看来我只能找出这个老鼠给你看了。”

说罢，兰斯向着利威尔躲藏的方向开了一枪。

“嘁。”利威尔侧身闪过，却也暴露在了兰斯和安德尔的视线之中。他干脆快步上前，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袖口划出匕首刺破兰斯的肩膀。兰斯吃痛后退，来不及二次装弹，只能迅速向着利威尔的方向甩出火铳。安德尔也反应了过来，搬起一边的凳子向着利威尔砸去。

利威尔闪过接连飞过的火铳和凳子，身体下蹲一个滑铲踹在安德尔的脚踝上，在他向前扑到的时候往右一滚，拽住他的胳膊，手脚用力。只听安德尔一声惨叫，他的胳膊软绵绵地垂在了身侧。

利威尔显然没有打算让安德尔失去行动能力就行了，他手上匕首飞舞，毫不犹豫的划破了安德尔的喉咙。

兰斯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被他称为杂鱼的少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狠人，他眼底的杀气毫不掩饰地指向兰斯，现在兰斯开始回忆，自己和少年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以让对方上来什么话都不说直取他们性命。

他正想张口问个清楚，顺便看看能不能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但是利威尔显然不想给他提问的时间，手中的匕首直指他心口，不过片刻，兰斯就成为了一具再也不能开口的尸体。

“脏死了。”利威尔紧蹙着眉，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拭着手上和匕首上的血液。“柯尔特，诺兰，烧了他们。”

利威尔转身离开，吩咐手下烧了这栋房子毁尸灭迹。熊熊大火在他们背后燃起，利威尔沉默不语地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快要傍晚的时候，维尔拉做好了两个人的饭菜，烤好了小面包，收拾好餐桌之后就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利威尔。许久，她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脖子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她暗道不好，手覆上额头，感受到自己明显已经变高的体温。

“今天冷风吹多了吗？”维尔拉自言自语道，她站起身来，想起厨房的窗户似乎还没有关，于是就打算先去关上厨房的窗户再去拿药。谁料起身时，强烈的眩晕感再次袭来，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呼吸困难，维尔拉大口喘着粗气，一只手紧抓着胸口的衣服低头顺气，另一只手紧紧撑住一边的椅背。

视线开始涣散，维尔拉最终还是没有撑住，沉重的倒地声同时传来，房内归入一片令人惊慌的寂静。

傍晚还未到来的时候就解决了蓝区的头目，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收尾工作。地下街的消息传播的最快。傍晚来临的时候安德尔和兰斯死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南区，安德尔帮会和兰斯帮会因为利威尔手下制造的麻烦焦头烂额，两个群龙无首的大帮会几乎是在短短半天内分崩离析。头目死亡，核心成员被捕，小喽啰如鸟兽散。

利威尔在几个小帮派的斗争中以绝对的武力值拿到了南区的主动权，并且以强势的姿态宣布接手整合兰斯和安德尔留下来的资源。贩毒拐卖这种事情他不屑于做，但是将地面上的东西卖到地下同样也是暴利，虽然只是把工作分派给手下的小弟，利威尔还是忙到很晚才回家。

回家的路上，他拎着一袋盐块步履匆匆，不知不觉就夜深了，也不知道维尔拉睡了没有。

还未到家，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往常，不管利威尔回来地多晚，一楼的客厅窗户必然会映照出壁炉温暖的火光，而如今那里漆黑一片。利威尔心头一跳，大跨步地走上台阶打开房门，而门后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

壁炉里的火早就灭了，室外昏暗的灯光撒进屋里，撒在少女苍白的小脸上。她就静静躺在地上，悄无声息。